Friday, September 30, 2005

啟程(二)


在香港轉機的過程可能是這趟旅程中最平順的一段。之前我聽說香港赤臘角機場非常大,有八十個左右的登機門,而這又是我第一次轉機,因此在訂票時特地拉長兩班班機之間的時間,還拿信用卡去換了一張機場貴賓室的priority pass,深怕出現任何突發狀況而無法趕上班機。

沒想到中正機場的國泰櫃臺竟然直接幫我劃好英航的座位,因此我只要在登機前半個小時找到登機門就好,讓我頓時放心不少。更讓人喜出望外的是,英航的登機門就在機場貴賓室附近,於是我就賴在貴賓室裡連吃了四個鐘頭的食物,臨走前還泡了一碗香港「公仔」泡麵和拎了一罐礦泉水上飛機,而事後證明這罐礦泉水發揮了極為重要的功能。

由於飛行時間漫長,飛機上的空氣又十分乾燥,因此飛行途中難免口乾舌燥,這時就會看到大家此起彼落地按服務鈴,跟空服員要水喝要水果吃。拜這瓶礦泉水所賜,我在飛機上度過了非常安詳的十幾個小時,到飛機落地時正好喝光見底,不需要勞駕空服員在一片漆黑且昏昏欲睡的空氣中幫我送水。

雖然如此,狹小的座椅以及像餵豬一般吃了整天的過程讓我滿肚子大便暴力傾向發作很想抓狂揍人,但又顧慮到我可能是飛機上唯一的台灣人,為了維護台灣人的形象只好故作有禮狀,還假裝有耐心地幫身旁那對不諳英文的香港夫婦翻譯。我們背後有位香港學生大概因為空氣太乾燥而鼻血直流,結果空服員以非常不像英國人的著急口氣大聲要我身邊的香港夫婦將椅背調高,那對睡眼惺忪的夫婦恐怕完全不明白那位英國紳士為何突然發狂對他們大聲吼叫。

終於到了格林威治時間上午五點半(事實上可能是四點半加日光節約時間一小時),機師以極為優越的駕駛技術讓飛機著陸,讓我頭一次完全忽略飛機降落的瞬間。然而當時的我並不知道,我在英航上遇見的這些英國人,和倫敦居民竟然有很大的差別。(待續)

Thursday, September 22, 2005

啟程(一)



或許是因為過去我從未帶過手提行李進中正機場,這次在第一航廈搭機時看到這段陡峭長梯的瞬間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恰好這次我在等機場巴士時看到一位坐輪椅的老先生在家人與外籍看護工的陪同下坐上計程車前往機場;到了機場排隊等待出境審查時,看到一群坐輪椅且沒有其他任何人幫忙的人陸續排進隊伍中,讓我開始思考老年人與殘障人士出國的便利性。

才這樣胡思亂想,馬上就看到這段慘絕人寰的階梯。我全身上下的行李加起來少說有25公斤重;一咬牙,一邊在心中咒罵設計機場的建築師一邊提起行李快速走下樓梯,彷彿回到大學住宿的時代。想當年在台中唸書時,每到寒暑假總是自以為會用功而搬一堆重死人不償命的書回台北,在開學時又滿心後悔地全搬回宿舍。這些愚笨而一再重複的過程除了鍛鍊出我強壯的上臂肌之外,也讓我頭一次發現天橋與地下道對行人而言真是個折磨。因此要上天下地的事就讓有輪子的機械去做吧,人類還是行走在平地最快活!

不曉得設計這座機場的建築師有沒有機會到這段階梯所帶來的苦痛。可惜即使原設計師後悔了,想力挽狂瀾可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事。只是當時全心忙著譴責中正機場的我,並沒有料到接下來還有更艱辛的旅程。(待續)

Wednesday, September 21, 2005

登機門



是一個等待的地方。總要在搭機前半小時報到,而啟程前應該沈澱下來的心卻往往跳個不停。

抵達倫敦時,機場到處都是長相大不相同登機門標誌,彷彿在提醒我:相聚很短,思念很常;而下次再相見,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了。